气温逐渐升高,转眼间来到六月,关诀在五月的月考中进步了一点,总排名勉强超过了曾泽。
他对这个结果非常认可,放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请客吃饭。
易恒说不来,因为妹妹生病了,他要回家照顾她。
曾泽也说不来。理由冠冕堂皇:“这次退步了我得回家好好复习。”
关诀冷笑着:“随便你。”
他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林芝身上,期待她能表扬自己,并且愿意和自己一起庆祝。
林芝收拾好书包,勉强看他一眼,“回家吃吧,陈姨做好了饭菜在等你,别浪费了。”
关诀倚靠再门框旁,点点头,“好吧,那你……”
林芝:“我家人今天过生,我要回去陪她。”
关诀像霜打得茄子一样蔫了,低声说:“那我送你回家吧,顺便买个蛋糕给你母亲。”
听到某个词汇,林芝垂眸,本想解释,却看见他在打电话。
“你母亲有对什么水果过敏吗?”
林芝一言不发,摇头。
关诀预定好了蛋糕,到时候有人直接送到她家路口旁。
他牵起她的手,让李伯开车到她家,注意到她低落的情绪,他凑近问:“怎么了?”
林芝摇头,想了想,还是解释道:“她不是我母亲,你以后别这样称呼了。”
“她不是你养母吗?”
“是我养母,但从小到大她都是让我喊她欣姨,没有让我喊她……别的。”
林欣自己有女儿,很小的时候走丢了,后来悲痛欲绝去收养了一个同龄的女孩,那会儿她受不了自己女儿以外的人喊她妈妈,只让林芝喊她为欣姨,一直延续到如今。
虽然这并不妨碍林芝拿她当作自己唯一的家人,但听到“母亲”这样的称呼,她会觉得胸闷。
走到小区路口,林芝接过关诀手中的蛋糕,向他道谢:“谢谢你了,就到这里吧。”
关诀一直看着她,眼中流露出和她同样复杂的情绪,他没有移开视线,“你再等等我。”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也会洞察别人的情绪了。
如同一只傀儡,所有的喜怒都在掌控者的一念之间。
人行道两侧的花坛很耀眼,暖色的金盏菊吸引着人的视线。关诀多看了两眼,并没有停下脚步。